而温哲茂要做的,便是在她在北疆站稳了脚,手握北疆兵权后,寻个由头撤除本身。
如斯,北疆的兵权便天然回归他手。
就像此刻他将晏康平阿谁蠢货推上镇西侯之位,又借着与羌国一战的得胜,将西疆晏家宿将清算一空, 再随意寻了个贪墨的罪,让晏康平死在了放逐的路上,就此发出西疆兵权一样。
对北疆,他也是一样的花招。
独一差别的是,北疆早就被吴放洗濯得差未几了,底子不须要他再本身动头脑去洗濯本来郭佑宁的人。
要杀她如许一个刚在北疆站稳脚根, 世人对其是个甚么人还不太深的观点的人,随意的一个甚么虚假乌有的罪名,就充足堵了他们的嘴。
沉浮一世,疆场多年,到头来却只是别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。
晏清感觉好笑,却笑不出来。
幸亏重活一世,她终是跳出了昔时的棋盘。
畴前是她看不透,临到了头得悉本相却有力回天。
此刻晏家底子尚在,纵是此时此刻那执棋手要掀棋盘,她也必然不与其一争的底气!
晏清沉眸盯着眼前清茶,想着此刻的那些事,抬睫再对上郭佳时,倒叫她生出些许曾同为棋子的相怜来。
只是本身与她素昧生平,相怜是一回事,是不是要冒险互助,那便是另外一回事了。
指尖轻点在木桌之上,晏清端详着郭佳,想着上辈子的那些事儿。
宿世她到郭佳的时辰,没见过郭佳。
在本身斩杀马志安的时辰,她在府里忠仆的赞助下, 趁乱逃了,以后再无所踪。
畴前本身只当她有北疆军民相护,自此远走异乡抛头露面,刚扎进北疆的暗部之人得不到她的动静也是一般之事。
因那时与雪原十二部的战事胶着,郭佳逃了也算是一件功德,她便不再管这事的后续。
此刻想一想,一个能在天下通缉下,半年都杳无消息的人,又怎会是只能靠北疆军民彼此而本身没点儿本事的呢?
如斯想来,她本日赶在吴放的人来之前,拉着本身说着吴放的那点儿小算盘,就其实回味无穷了。
晏清眸光微闪,敛下眼去,指腹拭过茶盏粗瓷的茶碗尚温。
“清自知先前行事冒失,擅动东南联防营兵马,又让迁职未任让镇北侯空等,其实是多有获咎的地方。镇北侯欲敲打清一二,倒也合情公道。”
晏清自述其罪,语气却平平得恰似在说明天的气候,末端却又颇玩味地看向郭佳,“郭蜜斯美意提示清, 清感谢感动不经。只是郭蜜斯如斯左袒于清,就不怕惹了令尊烦懑?”
“相闻,令尊对郭蜜斯如珠如宝,郭蜜斯此举,恐叫令尊寒心。”
晏清微沉了眼睑,一双艰深的眼珠,未曾错过郭佳面上任何一个神采的变更。
闻言,郭佳眉梢微挑,眉心微蹙,困惑地瞅着晏清,羽睫轻扫,将人重新端详到尾:“您泛泛必然话很少。”
“郭蜜斯何出此言?”
晏清顺着她的话问。